野杜鹃之二十四

这一节,介绍下本人的情况。因为与杜鹃后来有交集,不得不介绍下自己的背景。

我可以说是长沙本地人,就住在星沙。但也可以说不是,因为自小随着父亲,呆过多个地方,包括湖南、四川等。

父亲是部队干部,在野战部队,调动过多个地方。所以我小时候的生活环境很不稳定。

到我读高中的时候,全家才在长沙安定下来。位于星沙区的部队大院,我想熟悉那里的同学,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哪里。

我大学毕业后,一直呆在美国。

最开始去康村读硕士,学的统计学。康村我也不想多描述,懂的都懂。

那里位于美国北部,接近加拿大边境。山高路远,与世隔绝。

从康村到最近的大城市纽约,要坐6个小时的大巴。

整个大学位于山顶,山脚下是著名的五指湖,从教室里望下去,甚至能看到远处的湖泊。

虽然风景绝佳,但是太闭塞了。

尤其是冬天,大雪封山,交通极其不便,这里变成了一座孤岛。

那雪堆积起来,久久不化。晚上下课时,离开山顶的教室,几乎是一路滚回宿舍的。

康村是著名的学术高压锅。在这里你发现,周围的人比你聪明,聪明的人还比你勤奋。

每天就是做不完的题,听不完的课,抄不完的讲义。

在这种环境下,我的抑郁症复发,严重影响了生活和学习。

抑郁症有多种,对我而言主要是强迫症。

强迫是一种精神上的癌症,这种病一旦发作,生不如死,而且很难治疗。

比如,大家容易理解的洁癖,就是强迫症的一种,只是程度轻很多。

而我当时的强迫症,已经十分严重。

很对强迫症都会提到反复关门、反复洗手,这都还算好的,也容易理解。

我的强迫症,不止是物理感知层面的,还包括符号认知层面的。

比如,我怀疑自己把某个公式写错了,要对着教科书反复检查。明明是对的,我也要确认上几十遍才放心。

再比如,我怀疑发给老师的邮件地址写错了,又要反复检查。

我打开电子邮箱,确认一遍老师的地址,关掉。然后过一会又打开电子邮箱,检查,关掉。重复这一过程,甚至上百遍。

这就严重影响了我的学习,导致任何事情都做不了。

因为精神上一关注某个事情,就陷入强迫情绪,无法自拔,无法继续。

于是,我看了心理医生,确诊了疾病类型,开始吃药。

吃的是盐酸帕罗西汀之类的药物,这种药,之后伴随我十几年,可能还要伴随终身。

药物对治疗强迫有效,但是,严重影响大脑正常运行。

它使我昏昏沉沉,记忆力消退,整天只想睡觉。很多次,我坐在教室里,完全不知道老师在讲啥,然后就睡过去了。

这种状态,当然学业无法继续。

在杜鹃进入大学的那一年,也就是2003年,我从康村退学了,没有拿到学位。

但我选择继续留在美国。

我学统计的,数学基础好,计算机能力也不错,很快就找到金融数据分析的工作。

后来我换过多份工作,有雇主的原因,也有我自己的原因,但总体上一直在美国的金融IT行业混。东部西部城市都呆过。

因为抑郁症的原因,我更懂得调节自己,从来不勉强自己。

在美国宽松的工作环境,也有利于我这种病症的恢复。

之后的几年,我边服药边工作,还算平稳的度过。

我几乎没有什么爱好。除了工作之外,就是看书、游泳,偶尔来个小长途的徒步。

我欣赏一切美的东西,遇到好看的花儿,漂亮的湖泊,美丽的云朵,我都要用相机拍下来,慢慢欣赏。

我喜欢看漂亮的女人,但仅限于此。洁癖是强迫症的一种,以至于我认为跟女性深入交流,都是不干净的,从内心里就予以抗拒。

因此,在美国我没有过女朋友。虽然有女性朋友对我表示好感,想跟我增加接触和交流,我都巧妙的回避了。

当然,我也绝不喜欢男的,这没必要骗自己。

在美国呆了7年后,我回到了老家长沙。这才有了与杜鹃姑娘的第一次交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