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保靖的几天,我每天就往农庄跑,只为见得上杜鹃。
我中午就在那吃饭,按照他们定的价格就好。
杜鹃亲自摘菜,洗菜,然后和她妈一起做饭。她爸爸忙着料理鱼塘的事。
有的时候,只有我自己,她就比较闲一些。
有的时候,还有钓鱼的客人,她们就很忙。
哪怕杜鹃在忙碌,看着她美丽的姿态,优雅的动作,我就莫名的觉得感动,特别想和她交流。
我们慢慢就熟悉了。很多时候,我蹲在她旁边,她一边摘菜,一边听我说话。
得知我从长沙来,并且也在星沙区,她大为惊讶,感情上自然就亲近了一步。
我向她讲起在美国的经历,讲起我的学校,我工作的地方。还有美国的乡村与城市生活,东西部文化差异,饮食习惯,时尚潮流等。
她饶有兴趣的听着。有时她听到开心处,露齿一笑,那姿态更是迷人。
她说读书的时候就看美国电影,壮志凌云、空中监狱、泰坦尼克号、变形金刚。尼古拉斯*凯奇是她心目中的偶像。
她自己也想去国外看看,可惜没有机会。
我趁机热情邀请她去美国旅游。她用手抚了抚头发,不置可否的笑笑。
她的眼里有淡淡的忧伤。
不知为何,我就想跟她说话,想让她开心。
或许出于男人的自尊,我还想让她认可我,在她心目中能占上一席之地。
最后的两天,她慢慢向我讲述她在长沙的经历。
她的学习,她的奋斗,她的爱情,她的忧伤。
她那个学校我不熟悉,但她工作的地方我很熟,因为离我家不远,我自己也常去那边保养汽车。
星沙本来就不大,她说起的地方,很多我都比较熟悉。这无形中拉近了距离。
我白天去农庄,晚上回市区住,在那又呆了六天。
最后走的时候,我们已经算比较熟悉了。
她知道我喜欢她,这个瞒也瞒不住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。
我沿袭在美国的习惯,从来不委屈自己,也不刻意遮挡对她的感情。
她也知道我是个善良的人,至少不是坏人。
我们互相留了电话。那个时候智能手机还没普及开来,能够聊天的移动工具主要是手Q。
而我在国外呆惯了,不喜欢用QQ,回来后我们就一直用SMS联系。为此我每月的短信费都突增了几十块。
离开保靖后,我竟然心事沉沉,我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姑娘。
我甚至茶饭不思,精神恍惚。无法集中精力做任何事,眼前总是晃动着她的身影。
我给她发短信,她有时回的快。但更多时候回复慢,我就无比焦虑,要看到她短信过来,心里才安心。
我关心她每天做了啥,吃了啥,有什么新鲜事发生。
那些天,我真的陷入了单相思。

国庆节,我又找借口去了保靖,去农庄看她。
但国庆节他们太忙了,客人很多,每天的饭菜都做不过来。
我在那里呆了两天,就离开了。
她非常抱歉,跟我说这次太忙了,下次过来,带你好好玩玩。
于是,我们又继续远程SMS沟通。
我继续保持着对她的思念。
那种思念的滋味,是我长这么大从没有过的。
那滋味有甜蜜、有苦涩、有振奋、有消沉。
看到她的每一条短信,我都如获至宝,要反复读上好几遍。
我不知她的感受如何。但从她发给我的消息里,我感觉这个姑娘,已经接受我了。
也许,我们相爱了,只是这种方式有点奇怪。
2011年底的春节,我再次去了保靖,来到他们的农庄。
这次,连她家人都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了。
她父母热情的接待了我,那态度神色已经不把我当作外人。
她妹妹从吉首回来,在农庄住了几天,只为了见见我。
连方老板这个大忙人,也回到了农庄。我第一次见他,朴实的土家汉子。为人话不多,办事踏实。
我见过很多做实业的老板都这样,低调做事,做好实事。相比起我在华尔街搞金融IT时认识的人,两者是截然不同的风格。
晚上,客人都走了,全家人聚在一起,吃上属于自己的饭。
土家人的吃饭很奇怪,他们在地上生一堆篝火,篝火上架着铁锅,铁锅里炖着美食。全家人围着铁锅,或蹲或坐,拿起饭碗吃饭。
那是土家本地的美食,有时是山野牛肉,有时是山里打来的野猪、兔子。
加上陈皮、八角等佐料一炖,飘香四里。
铁锅旁边放着青菜、豆腐,如果觉得肉类太腻,就把青菜、豆腐放进去自己煮。
那是我这些年来,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。
土家人喝自酿的米酒,那酒入口甜,但是后劲重。我在那里又醉倒了几次。
张妈详细问起我的家庭情况。我向她介绍了家庭成员、父母职业、生长环境等。
张妈担心会不会又遇上之前的问题,我的家人不接受杜鹃。
我跟张妈解释了,我的父母很开明,我也更独立,很早前就在美国独自生活。父母尊重我的想法,绝不会干扰儿女的婚姻。
为了验证这个想法,我先给父亲打了电话,第一次跟他说起杜鹃姑娘,包括杜鹃的家庭。
父亲大为惊讶,但他完全理解。儿子终于有成家的想法,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高兴。他叫我好好待人家姑娘,不要失了礼节。
我让父亲和张妈通了电话,两人沟通很好。虽然语言互有不通,但是交流起来完全都懂。
于是,在我和杜鹃姑娘撩了大半年后,我们在一起了。并且得到双方父母的认可。
本来我父母想见见杜鹃,但开年后,杜鹃家的事情又多了起来,她也没空。而我父亲更是忙碌,他在联勤部门,逢年过节是最忙的时候。这事就耽误了下来。